田子壬：《话说人生》之四十九：流水的特征

田子壬《话说人生》之四十九：

流水的特征

单位宿舍座落于一片连绵的青山脚下，那里有一脉清泉汩汩流出，我经常喜欢到那里去散步。那清泉流经草地，流过鹅卵石铺就的沟渠，蜿蜒流入办公大楼门前的鱼塘。它默默无声、日夜不停地流着、流着…… 由此我想到大地上所有的流水，它们不也是这样吗？这晶莹透彻而又湿润清凉的活精灵，究竟有些什么样的特征呢？

古人对水早有评价。老子说：“上善若水”。其意思是说最高境界的善行就象水的品性一样。孔子说：水有五德。因它常流不息，能普及一切生物，好像有德；流必向下，不逆成形，或方或长，必循理，好像有义；浩大无尽，好像有道；流几百丈山间而不惧，好像有勇；安放没有高低不平，好像守法；量见多少，不用削刮，好像正直；无孔不入，好像明察；发源必自西，好像立志；取出取入，万物就此洗涤洁净，又好像善于变化。水有这些好德处，所以君子遇水必观。

是的！流水是不息的。不论是流入沙漠的流水，还是汇入江河湖海的流水，它总是日夜不停地流动着，流动着，从不知道疲倦，从不知道休息，直至它的生命停止和枯竭。真是“生命不息，冲锋不止”！所以人们常以“流水不腐”比喻运动的重要性，以“逝者如斯夫”比喻时间的稍纵即逝……

流水是无私的。无论它流到哪里，都是在滋润着大地，滋养着万物。大地无它则会干裂，变成沙漠和尘粉；万物无它则难以生存；至于万物之灵的人，更是须庚也离不开它。它总是这样为自然和社会无私地奉献着，牺牲着自己。

流水是向下的。它总是眼光向下，脚踏实地，躬身下行，从不居高自傲，目空一切，脱离实际。尽管有时它也会发怒，会淹没农田，毁坏庄稼，甚至冲垮房屋，危害人畜，给人类带来灾难，但那也不是它的错，而是错在素有“万物之灵”称号的人类自己，干嘛不好好地认识它、疏导它，还要在它前进的道路上设置障碍呢？不管人们夸它也好，毁它也好，它总是以自己固有的特性，遵循着由高而下的地理形势，一如继往地向下、向下，义无反顾地“走自己的路，让别人去说吧！”真有“横眉冷对千夫指，俯首甘为孺子牛”的胆量、气魄和胸怀！

流水又是向前的。你看那涓涓之流、大江小河，总是不断地向前方流去，从不停止和退却。即使在前进的道路上一时遇到挫折和障碍，它仍是矢志不移，坚忍不拔，一味向前、向前，在受挫的地方不断地积蓄着力量，壮大着自己，以求突破； 而一旦突破，它又继续以更快的速度前进了。因此人们以“滴水穿石”来形容坚韧持久之作用，以“大江东去”来形容不可阻挡之声势……

流水是可敬、可亲和可贵的，它的所有这些特征，永远值得人们去好好地思考它、学习它和珍惜爱护它！